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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辱虐情] 【落在枝头凤凰是个断翅】(41-50)【作者: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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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枝头凤凰是个断翅】(41-50)【作者:魏承泽】

作者:魏承泽
字数:19,675 字


             第41章:他亲吻的标记

  「咳!咳咳,咳!」

  宓卿捂住嘴,不敢把精液咳出来,一边咳一边咽下去。

  「舔干净了。」

  「是。」

  她咳完,红着脸伸出舌头去舔龟头,将上面残留的精液吸吮干净。

  连胤衡泄欲过后,便没有再动她,躺在病床上从身后将她抱住,沉重的呼吸
声,慢慢放松下来,喷在脖颈的皮肤格外敏感,宓卿想要别过头躲藏这呼吸,发
现自己腿也被控制住,根本动不了。

  搂住她的腰往后贴上胸膛,背上的伤口隔着病号服的衣料,摩擦也不是很痛。

  没过多久,他像是睡着了,一动没动。

  小心翼翼去扒腰上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大很凉,骨节分明,每一根手指的骨头都分外清晰,手背甚至能摸
到凸起的青筋,手感异常的好。

  宓卿屏住呼吸,想把他的手拿起来,依稀记得挠在他手上的那一道伤疤,好
像已经不见了,也摸不到伤痕。

  那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指,裹在大手里十指交叉,紧紧将她握住,她被吓
到差点叫出声。

  「我的手好玩吗?」

  耳畔压抑的声音格外清晰,一滴水沉入古潭,叮咚一声空荡回响。

  她低着头,不敢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了,白皙的脖颈裸在他的视线,男人
压低眼皮,眸色微暗。

  脖颈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他张嘴含住了她脖子上的白肉,牙齿逐渐收紧,
咬住一块肉不松口,在嘴里拼命的吸。

  皮的刺痛感,宓卿害怕会被他吃了,又或者忽然被他掐住脖子,开始质问她
的罪行,殴打和责骂。

  吸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换了个地方,继续实施着嘴上的暴行,不断在皮肤
上留下痕迹。

  宓卿痛的不由抓住了他的手指。

  「连先生……」

  「很痛。」

  声音染上哭腔,他嘴上并不打算留情,甚至已经咬到了她的肩膀上,用牙齿
拉住病号服的衣领往下扯,裸露出一片如玉的肤色,接着再次啃咬上去。

  标记着属于他的记号,是别人不能指染的物品。

  啃了很久很久,不仅是右边的肩膀,左边也有,大量的吻痕在本来就白的皮
肤格外显红,她不用想都知道是像马蜂窝一样的痕迹。

  连胤衡亲吻着她的耳根,一句话没说,拉住她的手搂住腰,再次停下。

  宓卿不敢动,听着他的呼吸声,本想确认他会什么时候睡着,但没想到先睡
着的人,是她自己。

  在早上天还没亮便醒过来,人大概是半夜离开的,背后他躺的地方已经凉透。

  秦学义来给她输液时,瞧见了脖子的皮肤,慌张从白大褂口袋里找手电筒。

  「你是不是对什么药过敏了,脖子怎么那么多红点。」

  等他走过去一照,宓卿难以启齿捂住脖子躲避。

  他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笑了笑。

  「连先生昨天来过了?」

  「嗯。」

  「告诉他别在脖子上做这些东西,容易吸到动脉。」

  「你可以跟他说,医生比较有权威。」

  「我跟你一样,不敢。」

  他拿过桌子上的病历本签下自己的名字:「你好好养伤,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谢谢。」

  「快拦住!三号屋的病人跑出来了!」

  秦学义听到声音,匆匆放下病历本:「我出去看看。」

  病房门没关严,外面的叫声宓卿也听得很清楚,门缝里依稀能瞥见走廊的场
景,护士和医生的脚步杂乱,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这里是连家的医院,大部分能住院的都是连家里的人,该不会跑出来的也是
连家里的女人吧?

  她想想有些慎人,坐在病床上不停探头想要去看个究竟。

  只是门外冲进来的人,让她没想到。

  三河快速反锁上门,靠在那里抬头呼呼喘气,不断起伏着胸膛,冷静下来后,
才望向病房里的人。

  「宓卿?」

  她也被惊讶到。

  「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想到居然会闯进你的病房。」

  说着,她朝她疾步走过来,宓卿看见她的手穿进病号服口袋,拿出一个玻璃
碎片,冲过来搂住她的脖子,将碎片准确无误抵在了她的动脉上。

  宓卿吓到坐直身体:「能先告诉我原因吗?」

  「你放心,我不会真的杀死你,但是我要从这家医院里出去!」

  「你可以跟医生说。」

  「要是有用我早他妈出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她骂人,三河低下头,金灿的黄发垂在她的眼前,一脸严
肃。

  「这是连家的医院,他们不让我走!病房里的窗户都给我锁死了,甚至大门
也锁上,我趁着护士来送早餐才逃出来的,结果走廊上全是穿着白大褂的人,都
是连家的!」

  「为什么连家要关你?」

  她幽幽冷笑:「这话你得去问连胤衡啊,八成是怕我受伤的事被我家里人知
道,那男人向来利益分明,保不齐为了不让我跟家里告状,再把我关起来,连手
机都给我藏了!」

  宓卿额头几滴虚汗:「那我能问问,你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连家医院的吗?」

  想来原因,她磨了磨牙。

  「当然是跟踪连胤衡的车,没想到直接撞上去了,谁让他突然踩油门又突然
刹车!我怀疑他就是想故意让我死,结果没成功!」

  「他做事精密,应该没你说的这么故意。」

  三河回忆着撞车的地方,是十字路口,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

  「喂!你不会是在给他洗白吧?看来之前说帮我跟连胤衡制造机会,撮合我
们都是假的啊!亏我还给你送礼服救场。」

  宓卿眼睛往下斜视着她手中的玻璃碎片:「那你现在一副要杀我的冲动,我
怎么帮你撮合?」

  「哼,那个死男人敢关我,还撮合个屁,帮了我这个忙,让我从医院里出去,
你欠我的人情就算抵消了。」

             第42章:别让她跑了

  「好久不见,连先生。」

  「的确很久不见。」

  两人握手寒暄后,坐在茶位前,重行给他沏茶,却要在倒入他茶杯中的时候,
被他的手挡住杯口。

  他抬头笑:「连先生不喜欢我这壶茶?」

  「说正事吧,这顿茶局不过是个过场。」

  男人不言苟笑的脸色,任谁也猜不透的情绪。

  他放下茶壶:「听说您跟三河家要共同在南溪地厂上建立一个新兴产业的科
技馆,您这是打算要进军科技领域了。」

  「合同上保密的事情,怎么会传到您的耳朵里。」连胤衡目不斜视的打量,
黑压压瞳膜无声压抑感。

  「这不最近我跟三河志在一块吃过饭,那老头喝多了,把这件事随口给鼓捣
了出来,听说您这次的阵势很大,现在也还在搜集华沙那边的科研人员和新专利。」

  「那他还真是一点都没保密。」

  「哈哈哈。」重行扬头大笑,眼角挤得皱纹密增:「我要是不确定,我也不
会来约您。」

  连胤衡没说话,挺直的鼻梁下,唇角一直没弧度。

  「不过我又听说啊,这三河千金最近怎么不见了呢,电话也打不通,一周都
没回家,在名媛们那里可传开了,说她爱玩到这种地步,让三河志很担心,想办
法找她人呢。」

  「三河家里最宠的千金,您也应该知道吧?」

  「嗯。」

  「您还真是惜字如金。」他轻轻侧了一下脑袋,眼里冷不防的闪过奸诈:
「二五路口的车祸,我当时也在场,就在路边车子里,爆炸的可真是惊天动地,
把我都吓坏了。」

  连胤衡终于笑了,防不胜防的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那你大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
他起身欲走,重行说道。

  「您就真不怕那还没建成的科技馆黄了?」

  「如果你要是能威胁到我,那也算是你的本事,可惜。」

  他迈着长腿,衣角扬风,走过屏风消失在视野里。

  重行眼睛直勾勾的朝那方向撇去,平复下的嘴角,拿起茶杯朝着嘴中一饮而
尽。

  门外传来了秦学义的声音,拍着门让三河冷静一些别冲动,那阵仗像是在跟
一个死刑犯谈判。

  三河坐在那拿玻璃指着她的脖子,冲着门外吼:「让我出去我就把她放了,
不然我就把玻璃塞进她动脉里!」

  「三河小姐!」

  这次的声音显然是石助理,敲着门说道:「连先生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您别轻举妄动,伤害了宓小姐您也不会好过。」

  「呦,你还敢威胁我?别忘了老娘手里有谁的把柄啊,看看到底是谁威胁谁!」

  秦学义看了石硕一眼:「我发现你还真是个木头脑袋,起开!」

  他杵着拐杖被撞开,听他朝里面吆喝:「你难道不知道谁把你给从车祸爆炸
里面救出来的?石助理可是为了救你,腿和胳膊都被摔折了。」

  「怎么没摔死他?」

  秦学义眉头一挑:「这不对劲啊,你的桃花怎么对你受伤没啥反应?」

  石硕闭着眼睛沉沉呼吸了一口气。

  「秦医生,能别再拿我开玩笑了吗?」

  三河看了一眼宓卿:「他真为了救我受伤的?」

  「不清楚,但他伤得还蛮严重的,现在还在杵着拐杖走。」

  三河耸着肩膀切了一声:「我最烦有人拿受伤来博取我的同情了,老娘被关
起来你看这家医院有谁心疼过我吗?」

  宓卿给她了个主意:「我劝你在连胤衡没来之前快点走,等他来了你的下场
可不一定是什么。」

  「你怎么那么自信,不会真以为他爱你爱到受一点皮肉伤都要把我弄死吧?」

  「我可是跟他同床共枕的人。」

  三河低头看到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半信半疑。

  她走去窗户前,发现这间病房里的窗户也打不开,唯一能出去的只有一个大
门。

  病房门打开。

  门外焦急已久的医生们,只见她把尖锐的玻璃抵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拖拽出
来。

  「还不赶紧滚开!愣在这里干什么!等到我出去了自然就会把她给放开,你
们别逼我现在动手!」

  「三河小姐您别激动,一定会让您安全从这里出去的。」他杵着拐杖,后退
的姿势摇摇晃晃。

  三河看笑了,搂住宓卿往前拽,她身体薄弱,被推着轻飘飘往前走,紧绷起
干巴巴的唇色。

  一直到走廊尽头的电梯里,也始终没有放开她,面前电梯门缓缓合上,她开
口道:「医院大门到这里有很长的距离,你要怎么出去?」

  「当然是开车了。」

  「你有车?」

  「有了你,我可什么都有了,你还真是不错的人质。」

  宓卿想笑笑不出来。

  她打劫了一辆医院的救护车,将她拉上驾驶座再推去副驾驶,开车的时候,
居然还把玻璃压在她的脖颈上面。

  连胤衡赶回来时,她正在被撵上救护车。

  还没等司机下车给他开车门,他便快速的走下车来到驾驶座里。

  石硕杵着拐上终于是一瘸一拐的跟上,坐到副驾驶匆忙拉上安全带:「连先
生,三河小姐的情绪可能有些不太稳定。」

  「不能让她跑了,也不准她伤害宓卿,敢有一个伤疤,把她的手指砍掉一根!」

  他咬着牙恨意挤出来,没有一分玩笑的意思。

  速度在加快,三河打开救护车的鸣笛声音,冲出医院后,还没把她放下来,
闯了两个红绿灯,发现后面跟着的那辆车也在闯。

  「还真是不死心!」

  她看准了前面的路口:「我把你从那里放下来,车子就停三秒,你快点下车!」

  宓卿不断点头,握住车门把手:「好。」

  救护车忽然停下,副驾驶下来穿着病号服娇弱的身影,连胤衡迅速踩下刹车,
打开车门说道:「给我追上她,不准她跑了!」

  石硕急忙解开安全带翻到驾驶座上,冲着救护车跟了上去。

  寒风侵袭灌进单薄的病号服里,发现附近是商业街,有不少的人,她下意识
的低头挡住脸。

  面前突然被黑色风衣笼罩,熟悉的味道和男人的大手,搂住她的肩膀用力抱
入他怀里。

  她冻得浑身发抖,呼吸加重,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脖子问:「有受伤吗?」

  是着急的说话声都在跟着他的呼吸发抖。

       第43章:她在上面套弄的服侍(H),二更~

  秦学义开车接到两个人,宓卿只穿了一件病号服冻得发抖,鼻尖都红了,连
胤衡不断扒着她的脖子去看,确认没受伤,只有他留下的吻痕印。

  快到医院时,接到了石硕的电话。

  「人已经抓到了,要把她带回医院吗?」

  「随便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

  「是。」

  宓卿拉上衣领,捂住发抖的胳膊吸了鼻子问:「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不能让三河家知道她受伤这件事,不然与她家族的合作可能会面临终止。」
他揉着她的脑袋靠近,含笑里是对她性欲的爱意,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轻
轻问。

  「小狗吃醋了?」

  她嗯了嗯,抱住他的脖子将整个身体送上去,闭眼趴在他的怀里,来缓解自
己的心虚。

  「我的小狗真可爱。」

  他因为她的吃醋心情变得很好,装出小心翼翼的嫉妒心理,这么简单而已,
她似乎也已经找到了诀窍。

  允许她出院拍戏了,那晚在病房中讨好的功不可没,第一次尝试上位的姿势,
宓卿坐在他的身上,自己操控着深度和速度。

  撑着他坚硬的胸膛一起一伏,上下晃动的姿势,让大腿根难免酸疼起来,只
要抬头便能看到他笑容观赏的眼神,将她的羞耻心放到最大。

  因为太长,她总是不敢完全坐下去,竭尽全力的撑着胳膊,不让自己的身体
倒塌,他总往里用力一撞,疼得呼出一声娇嗔,整个柔软的上半身趴在他的身上。

  「主人,别,撞。」带满祈求,换不来他的同情,却又一番凌虐抓着她的屁
股紧紧皱在手心。

  「还不赶紧动,想让我继续撞你吗?」

  「我动,我动。」

  湿润的水分太少,她不得已,伸出手指揉着自己的阴蒂,面对着男人笑声的
表情更是羞耻,紧紧闭着眼,蹲在他的身上,能清楚地将交融的下体一览无遗展
现在男人眼中。

  「嗯,啊,太粗了。」

  「这么粗,你不是吃的也很好吗?」

  他说着用手指掰开花唇:「含的不错,继续用力,露在外面还剩下这么多呢。」

  「嗯是,贱狗的穴会用力的。」

  「插进你的子宫里去。」

  宓卿脸色煞白,难为抿着唇,迟迟不敢作出行动:「那样会痛的,主人。」

  「是想让我重复第二遍?」即便是脸上含着笑,他的语气也依然听出不愉快。

  宓卿摇摇头,大腿根酸的撑不住了,低头望着那根庞然大物,心下一狠,臀
部失控朝下猛坐。

  「额啊!」

  「嘶……」

  一同发出的声音截然不同,宫口撑开的痛苦,即便是富有弹性的阴道,也被
这根巨物想要活活剥离。

  「呜呜,呜呜啊,贱狗,贱狗的子宫,好痛啊。」娇泪如雨吭哧的哭声,博
取不到同情,连胤衡抓着她柔软的奶子质问:「疼什么呢,都吃过这么多次了,
你的逼也早就该变成我的形状了,为什么还是吞不下去!」

  宓卿不停的抽插来缓解他的怒气,眼泪洒在他的胸膛上,上下起伏晃动臀部,
套弄那根嚣张的肉棒,随心所欲在子宫里折磨的她每一次深入窒息,总要张大嘴
来呼吸缓解。

  「好难受……额主人,能让贱狗歇一会儿吗?」

  连胤衡垂着眼皮,懒洋洋抬手掐住乳头问:「不如就10秒,挨一个巴掌如何?」

  话音刚落,她的速度便快了起来,起伏分外使劲,自残的形式操的自己淫穴
快能出血。

  一边操着一边哭,没人知道她的难受,泄欲机器服侍的男人,看着他爽意呼
吸加快,抓住奶子折磨,宓卿表情越是难受,男人身下撞击的速度便明显愈发加
快。

  「真的,不行,嗯主人,不行了。」

  「废物!」他性欲正在劲头,大手挥起来直接扇在了她的奶子上。

  「额啊!」

  「敢停下来你的这两个奶子我一定会扇烂了它们!」

  「呜不停,贱狗不停,求求主人手下留情。」

  大腿根已经发麻,她哭的根本停不下,头发和奶子都在跟着甩动,上半身也
已经软了趴在男人身上,整个肉棒塞入,念叨着烂掉了烂掉了。

  最后还是将位置调换了回来,连胤衡根本不留一点温柔使劲塞入,一边掐着
她的脖子抽奶子。

  「废物东西,教了你多少次!」

  「对不起主人,贱狗,贱狗烂穴真的好痛,受不了了!」

  激烈的整个病床也在伴随着晃动,她啼哭声渐渐变小,掐到极致窒息,内射
后精液灌进破烂发红的子宫中。

  宓卿本打算来工作第一天就去剧组,可双腿怪异的走路姿势,根本忍不住的
腿软发抖,难受的想哭,在厕所里擦着眼泪脱下裤子去看。

  内裤上血丝很少,但的确是从阴道里面流出来的,大腿青紫斑斑痕迹,属实
明显。

  「卿姐,你在里面吗?」徐潇敲着门。

  「嗯。」她鼻子囔囔的吸了又吸:「你能帮我去买包卫生巾吗?」

  「可以可以,您稍等。」

  她坐在马桶上,给秦学义发了短信,拜托他将之前的药送来。

  大腿的伤导致来剧组的两天根本没办法拍戏,为此导演也只是脸上笑嘿嘿让
她养好身体,背地里不知道怎样咕哝她,工作人员的脸色也皆是不耐烦。

  这部剧的拍摄时长一共只有五个月多,她的耽误往后延期了很多,大量的设
备器材也全部是租借,向来抠门的导演自然是能省则省。

  只要有连胤衡还在,她的伤就不足以好,这是她的第一部女主戏,必须要拍
好。

  一天十五个小时拍摄,她不断的加快进度。

  徐潇将买来的咖啡一一分给剧组里的人,看到她坐在灯光下滴着眼药水。

  「卿姐,这是剩下的钱。」

  「不用了,你拿着吧,明天再继续买些甜点送给他们。」

  她将钞票放进钱包中,叹了口气:「您没必要这么拼的,有连先生在,没人
敢说您什么。」

  宓卿闭着眼,眼药水挤出眼眶流出来不少,用手指抹掉:「我只是想快点拍
完,不能再请假了,下个月还有颁奖典礼。」

            第44章:他恐惧她的消失

  宓卿颁奖典礼之前补完了全部的戏份,礼服是从半个月前定制加急赶出来的,
钻石白裙的婚纱礼服,裸肩的设计款将精致的锁骨完全裸露,裙子闪着淡淡的粉
光,灯光折射,光斑精致。

  「卿姐,这双搭配的高跟鞋也很好看。」

  「像个水晶鞋。」宓卿捏着礼服,小心翼翼弯下腰将高跟鞋拿起来看,手感
真实像极了水晶。

  「今晚典礼两个小时,衣服下裙有些重,您坐那里的话应该会好很多。」

  她带上项链,金色的流苏吊坠没入一字肩的衣领之中:「化妆师什么时候来?」

  「已经在路上了,五分钟左右就会到。」

  她点头,在化妆椅坐下,看到一旁现场直播的大屏幕,前面已经开始了直播,
离颁奖典礼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等到她的妆容画完,还有十分钟,宓卿有些紧张,在后台呼吸加快,平缓拍
着胸前,徐潇蹲在身后为她拉紧腰腹的白色绳子。

  「卿姐,怎么今天这么紧张了?您上次参加第一次颁奖典礼可都没这么紧张。」

  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能是我想多了。」

  音响里喊出了她的名字,徐潇道:「该您上场了,不用紧张,卿姐加油!」

  宓卿噗嗤道:「这种时候加什么油呢。」

  她提起裙子,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朝着红毯走去,一步步顺着台阶朝着舞台
登上。

  从后幕出来的刹那,所有摄像机对准了她,面前有跑过的摄影师拿着摄影器
录过,对着镜头展露完美的笑,发尾微卷秀气凌乱搭在裸肩,裙子的白钻光下闪
着粉色,她的眼中同样有光存在,熠熠生辉。

  抿起的红唇充满水润,泪痣上被涂抹了亮粉,台下千平的观众席坐满了人,
接过奖杯,捂着胸口低头感谢。

  轻缓的音乐流入耳中,手心沁出微汗握住话筒,清澈干净的声音洋洋盈耳:
「感谢所有支持我的观众,能获得这次人气奖,是我近些年来最大的荣幸。」

  话音刚落的掌声,她握着话筒含笑荡漾,头顶传来轰隆一声。

  所有人齐刷刷的往上看去,紧接着,崩裂的大吊灯引来千人惊呼。

  「连先生,上次的车祸有线索了,车主在榕城第一人民医院住院,但是本人
不知道车子的去处,这是我们调查的录像,已经发在您的邮箱里面了。」

  他挂完电话,点开邮箱文件播放。

  一个年迈的六十多岁老人,双脚骨折躺在病床上,面对两个警察和穿着西装
的男人询问,紧张说话也在拍着床。

  「我我,我不知道啊!那车的确是我的车,再过两周就得报废了,我腿骨折,
没办法开到回收中心,我拜托一个……对对,就是在我邻床的小伙子啊。」

  他指着隔壁空荡荡的病床:「他说帮我去把车开去的,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我真不知道,警察先生你看我的腿,怎么可能去开车闯红灯啊!」

  邮箱下面还有秘书查出来那老人邻床病人的信息,名字叫做张邈,以及照片。

  连胤衡摸着下巴,面无表情关了视频,将刚才的电话打了回去:「给我抓到
这个张邈。」

  刚挂断,石硕的电话便打进来。

  「连先生,宓小姐在钦之市的颁奖典礼出事了!」

  网络上播出着她被吊灯砸下来时候的录像视频,台下杂乱的尖叫和台上碎了
一地的水晶吊灯,一片爆声质问着安全质量和演员们的伤势。

  等他赶来的时候,台上已经将碎片快要清理完了,但是没有找到人。

  舞台是三米层高体搭建而成,吊灯将下面的台层穿烂,下面原本是升降舞台,
但全都被砸的碎片混乱成一团,里面的钢筋也倒塌,人很有可能掉落到下面,但
是百斤重的钢筋,那根本不是人的身体能承受的住。

  就算想要找到人,也只能将舞台全部拆掉。

  徐潇加入到帮忙的队伍里,一边哭着喊宓卿的名字。

  消防队和救护车也全部赶来,受伤的几名主持人被送往了医院,吊灯砸下来
的太迅速,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身边演员的情况。

  宓卿站的地方,正好是升降舞台处。

  「我们只找到了这一只高跟鞋。」

  石硕握着鞋子,小心翼翼放在他的面前。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眼睛紧盯着监控,不断按着加速按钮,看
来看去也只是回放着,吊灯砸下来之前的场景,摄影机在最后一刻对准了头顶的
吊灯,根本没有捕捉到她的身影。

  男人眼中血丝充涨成一团,面色恼怒的压抑即将要爆发,手指拼命点着加速
按钮,可无论画面再如何切换,都找不到一丝她被砸到的痕迹。

  「连先生——」

  「妈的不可能!」连胤衡拿起那只高跟鞋往地上狠狠摔了上去,水晶破裂,
他吼声喘气,以及青筋暴跳的脖颈,靠在沙发扬头呼呼喘息,额头和胳膊暴筋一
同凸起。

  石硕不敢做声,默默低着头。

  「把场内所有的监控给我找过来!快!」

  吼声破了音,他匆忙点头:「是!」

  额头浮现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弯下腰撩着碎发往后拨去,浓眉压低紧皱,眼
皮挂着的汗滴在睫毛。

  撑着大腿,攥紧的拳头咣当当往玻璃桌上砸,手背骨头砸的出血,咬着牙的
怒恨来打消自己心里的恐惧感。

  直到石硕再次跑回来,着急说道:「控制升降舞台的工作人员说,吊灯落下
来之前有人打开了升降开关,灯砸下来的时候,是直接砸在了舞台下面,周围没
有砸穿的痕迹。」

             第45章:逃去的远方

  「脚上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宓卿点头,接过她手中的碘酒,把脚踩在了车座椅边缘,撩开沉重的裙子。

  「我没想到,姑姑居然会在这个带我逃跑。」

  她发出愉悦的笑声:「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那吊灯上面,可是我花了
五日的功夫才安装上微型炸弹。」

  「您早就知道我要参加这场颁奖典礼了?」

  「那当然。」她开车,回头朝她嫣然一笑:「我的计划就是不能让人知道,
才来的出其不意。」

  宓卿的确有被吓到,在吊灯砸下来的时候,脚下的升降舞台突然往下降,在
那之前就被她拉走,破碎的吊灯碎钻划伤了她的脚,还扭了一下,才丢失了只高
跟鞋。

  她索性将另一只脚上的高跟鞋也脱掉。蜷缩在了座椅上,望着车子在马路中
疾驰。

  「姑姑接下来想要带我去哪里?」

  「出国。」

  跟她想的没什么差别,撑着下巴,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你放弃了国内的娱乐梦,感觉如何?」

  宓卿淡笑:「不算太糟糕,在没红之前,我一直想着怎么闯出天地,红了之
后,又要饱受那个男人的折磨。」

  「红也红过了,似乎没什么值得我留念的。」

  她又问道:「以后还能回来国内吗?我爸妈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近段时间不要,总有机会会回来。」

  连戈雅踩下刹车,等待着红灯时间,敲打起方向盘,指甲有节奏咚咚发出声
响。

  宓卿抱着蜷缩的双腿回头看她,将右脸贴在膝盖上:「姑姑,你送我走,不
会惹上仇吗?」

  「想什么呢。」她红唇拉出自信的笑:「那是因为我也要逃啊,上次不是跟
你说了,咱们都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她微微一愣。

  「接下来的后半生,只要离开连家那种鬼地方,我就能过得很完美。」

  登上了私人飞机,宓卿并不知道要去哪个国家,她也只是笑着:「到了你就
知道,是个很热情的地方。」

  她望着窗外,渴望着远方:「那是我一直很向往的国家,做梦也想到达的土
地。」

  宓卿捏了捏身上沉重的裙角:「那能先让我换个衣服吗?」

  她摁铃叫来了空乘:「麻烦准备一套休闲装和风衣。」

  「好的。」

  连戈雅伸了一个懒腰,飞机起飞,她也可以放心了:「这是我的飞机,不用
担心,好好睡一觉吧,十二个小时呢。」

  宓卿起身:「我得先去换个舒服些的衣服。」

  离开越来越远的地方,忐忑不安心也逐渐放了下来,宓卿一直没有合眼,根
本睡不着,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手机,脱离现状的感觉,异常舒适。

  从飞机下来已经是中午了,微凉的风吹来格外清爽。

  宓卿穿上了风衣,走出私人停机坪,隔壁便是人流庞大的机场。

  「来,上车。」

  敞篷跑车格外张扬,她潇洒的翻过坐在了驾驶座上,宓卿打开车门:「姑姑
在这种地方也有产业?」

  她拍着方向盘大笑:「租的啦!别的没有,钱还是挺多的。」

  开入热闹的市区,她渐渐认清了这个国家,马路上飘扬的国旗:「我没想到
您会带我来西班牙。」

  「哈哈哈,抱歉抱歉,这里是我比较喜欢的地方,不知道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吃完饭带你去看个有趣的!」

  她从下飞机开始便一直变得很开心,同样也被感染的心情愉悦。

  人声鼎沸的斗牛场,她买票在最高层的观众席,那些狂奔的公牛疯了般顶着
斗牛士,惊险血腥的残酷运动,她却笑的格外开心,拍着手掌与人们齐声欢呼,
五百公斤的凶猛公牛撞击凶猛。

  宓卿一直眯着眼,眼睛挤皱,终于看到了血,用力闭上,隐隐能听见的惨叫
声。

  忽然响起的号角声,手持长矛穿戴盔甲的骑士入场,将长矛用力刺向牛背,
血染砂地。

  「哈哈哈,哈哈哈!」连戈雅已经失控笑出了眼泪,抓住她的胳膊:「宓卿,
你干嘛把脑袋埋进腿里啊!快抬头看啊,那只公牛又站起来了!」

  耳边嗡嗡嘈杂振奋的尖叫和呼喊,令她有些崩溃,捂住耳朵开始后悔了。

  「快睁眼快睁眼啊!别急着闭眼赶紧看,要结束了!」

  宓卿咬咬牙,再睁开眼时,斗牛士刚将手中的剑扔出去,扎入牛的肩胛骨间,
鲜血喷流。

  忍不住的反胃,捂住胸口难受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观众用力挥舞着手帕鼓掌,连戈雅笑的近乎没了力气,倒在凳子上捂着
腹部擦拭眼泪。

  「太爽了,宓卿你居然没看到,我都替你后悔。」

  「走吧。」她声音沙哑,随时都快要吐出来了。

  晚饭都失去了胃口,她踩着餐桌凳子把双腿抱起来,用力将头埋下去。

  对面的人吃的很是香甜:「别发愣了,快来尝尝这个塔帕,里面是海鲜,味
道还不错的。」

  宓卿咽着口水,抬头看向番茄的红色,猛地反呕捂住肚子。

  她又大笑出声,清脆悦耳:「你真的,太娇弱了吧。」

  「拜托你,别再带我看那种东西了。」

  连戈雅将手边的雪莉酒递给她:「看多了就没事,越是血腥才越爽。」

  宓卿觉得她口味有些奇怪,甚至笑点更奇葩,明明看起来是个正常人,总有
一股疯子的变态感。

  接下来的很多天,只要斗牛场有比赛,她都要去观赏,宓卿宁愿在酒店里哪
都不去,也不愿意跟着她。

  今天她回来时,穿衣风格已然完全变了,红色的外衫短袖和裙子,异常鲜亮,
将卷发盘起来有几分张扬的性感。

  「给你带了好东西,快来吃!」

  宓卿放下手中的杂志书过去,拉开餐桌凳坐下,打开看,是海鲜饭。

  「你脖子上挂的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去,摸着十字架:「今天去了酒店旁边的教堂,看到附近有卖这些
东西。」

  「嗯……教堂啊。」她摸着下巴问:「那地方好玩吗?」

  「比斗牛场安静。」

  「那就一定是不好玩了。」

  她咧唇笑出了声:「难得感觉姑姑有这么幼稚。」

            第46章:去你想去的地方

  「为什么两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那些搜救员和信息队全他妈都是摆设吗!」

  石硕屏着一口气,闭上眼肩膀接住扔过来的文件夹。

  地上掉满了各种合同纸,洒落一地的墨水和钢笔,惨状激烈,完全没有可以
下脚的地方。

  「还在尽力调查,信息队已经延伸到三十七个国家了,我们会把其他国家全
部筛查过来一遍。」

  倒在椅子上的男人闭着眼,胡渣邋遢狼狈,白色的衬衣皱成几段条纹也没有
要换下来的意思,他忍着怒火将血肉捶烂的手再度砸在桌子上。

  「妈的,一个月,我只给他们最后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不管用什么办
法都要把全部的国家给我搜过来一遍!」

  「是!」

  他快步出去,手心里的汗早已流到了袖口边缘。

  刚来到电梯门口,便看见一位穿着西装和红领带的男人从电梯中走了进来:
「带我去见你们的董事长。」

  石硕认出了他,很快反应过来:「您跟我来。」

  连胤衡低着头,将糟乱的刘海往后推抓,眉头挤成褶皱。

  「胤衡。」

  闻声他抬头,看到詹朝宗,他自认为跟这个姑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顶
多在连家的饭桌上吃了几次饭罢了。

  「姑父来我这做什么?」

  「戈雅失踪了,两个月前。」

  他们面色变得一样难堪,詹朝宗将手机屏点开,放在他的面前:「这是我从
她手机搜索记录上发现的地址。」

  「西班牙。」

  连胤衡看了一眼石硕,他收到眼刀的命令,匆忙点头快跑了出去。

  「姑父这个信息应该发现不久了吧,既然你有她去的国家信息,为什么现在
还没有找到人。」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他将手机放入西装内侧口袋,厉眉下目光锋利:
「我的身份,没办法进行国外庞大的调查,试了很多办法也不行,听说我手下一
位调查人员被挖墙脚撬到你们这里了,我才知道你的妻子也失踪了。」

  「跟你老婆一起?我更好奇她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一块。」

  他面无表情挑着眉:「这就要抓过来问问。」

  天气向来挺好的,今天突然下起了大雨,空气里夹杂着闷燥,待在酒店都有
股呼吸困难的感觉。

  「看来今天不能去看斗牛了。」她披着红色披肩,裸露出来肩膀,撑着窗台
栏杆,抱着手中热咖啡叹了口气。

  「要跟我去教堂吗?」宓卿问道。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的,你不会来这里一趟居然还信奉上什么神了吧?虚空
虚空!都是些缥缈的东西。」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哼,你这人还真是。」

  连戈雅转过了身,腰肢软塌靠在栏杆前,见她一身长裤长袖的,穿着咖色风
衣在换鞋,跟手中的咖啡颜色是蛮般配。

  「欸,等我一会儿,我换个衣服就去。」

  宓卿倚靠在门前的换鞋柜上笑:「来吧,接受一下神的洗礼。」

  「切。」

  果不其然,教堂要比她想象中无聊的很多,甚至安静的呼吸声都是一种罪过,
除了宏伟的外观能震撼到她以外,她浑身都急躁难安。

  听着听不懂的语言,闭着眼无法冷静,她大概根本不适合这种地方,也不适
合这副身体被神来清理。

  宓卿看到她出来时满脸的苍白,雨已经停了,她的表情跟自己当初看完斗牛
一样。

  「天道有轮回。」

  她笑的实在无力。

  宓卿问:「要去吃点东西吗?」

  「不行,吃不下,正好雨停了,去海边走走吧。」

  这里的海也最为壮观,是除了教堂,是宓卿喜欢去的一个地方,自由的吹着
不知道哪国来的风,陶醉融入其中,干净的水感,透彻心扉。

  下完雨的海边潮湿气味又浓重,宓卿坐在大石块上,望着海浪开始退潮。

  身边人忽然说道:「这水真干净,不知道能不能洗净我的身体和心脏。」

  「想不到姑姑还能说出这种话。」

  「哈哈怎么了,很中二吗?」

  她笑了:「你不觉得?」

  「我这可是发自内心的,真想试试跳进这海里的滋味是什么感觉,窒息的死
法也应该很有趣吧,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上帝。」

  「自杀的人,是不能的。」

  「哈!那我就去见阎王。」

  她潇洒有几分少女味,跟她待在一块,也前所未有的松懈。

  大洋彼岸,不知道这海的尽头又是什么国家。

  「姑姑以后打算都一直呆在这里?」

  「是啊,我很喜欢这,你不喜欢吗?」

  「喜欢,可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我担心连胤衡会找来。」

  「也是,过去两个月了。」她脸上的笑也不见,失神的表情盯着远方:「宓
卿,你要真那么担心,我送你走吧,你想去哪个国家?」

  她眉头轻轻一压:「你说的这话,怎么有股跟我告别的冲动?」

  「哈哈哈哈,斗牛比赛还没开始呢,我干嘛跟你告别,而且我还等着参加奔
牛节呢,不过都要过好久了,现在才二月啊。」她痴痴盯着远方,哀愁的眉头紧
锁。

  乌云又开始压低了,宓卿摊开手心,接住了滴在掌心中的水珠。

  「走吧,又要开始下雨了。」

  「嗯。」

  海面淅淅零零落下的雨水哗啦将海面滴成各种零碎的圆圈。

  翌日一早醒过来,宓卿便发现原本躺在隔壁床上的人不见了。

  以为是去看斗牛了,可外面还在下着雨。

  她找遍了房间里,没有她的踪迹,只有床头留下的大量钞票还有银行卡以及
一台手机。

  字条上简单的一句话: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心脏蓦地一沉,宓卿觉得有些不太妙。

             第47章:毁了她,慎

  风雨吹打海面,交击作响,潮水越升越高,红色的裙摆被海面吹得往后飘。

  待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往后退去,她站在海的边缘,被脚下的阻力带着往前走,
将她送入深海远方。

  目光所及之处海的天际,是她一步步迈去之处,雨水打湿卷发,塌在裸露的
肩上,连戈雅闭上眼,深沉的一口呼吸,伴随着最后一波海浪打来,她放松自身
力气,被卷入了海的深处。

  漂浮在海面上的红裙,也一同潜伏。

  宓卿拿起雨伞准备去找人,手刚放在门把,大门忽然被房卡滴响,以为是姑
姑回来了,可闯进来的男人,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手中的伞也掉落在地,她窒息的双脚荡在半空中,难受至极抓住男人的胳膊,
被他摁在墙上,目入眼帘的那张沧桑暴怒脸,咬着牙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连戈雅!」

  他背后一同进来的男人朝着屋内大吼,抬起脚快步进来,环绕了屋子内,却
没有一个人影。

  「她人呢!」

  宓卿试图扒开他的手,却被他往地狱里送葬,大脑缺氧瞬间要没了神志。

  詹朝宗握住了连胤衡的手腕:「你会把人掐死,我得问出连戈雅的下落。」

  男人血丝冲怒的瞳孔,逼着自己放松手心的力道,宓卿咳嗽的涕泪交流:
「姑姑,海边,她只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呜她可能要自杀。」

  「哪个海边!」

  「大概是在旁边教堂对面。」

  他冲了出去,连胤衡绊倒她的腿,噗通跪在地上,被他拽着头发狼狈的抬起
头,熟视无睹的眼泪,只有他恶愤的怒火。

  「你在这里过得挺好的是吧?知道我找你有多长时间吗!嗯?」

  「你想跑!谁给你的本事,我他妈差点以为你死了,就是找到你的尸体我也
得奸上一番!」

  她失控哭道:「拜托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也不想红了,呜
你饶了我,我不要做你的未婚妻,我不要!」

  连胤衡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他肖想很久的,给她点教训,下一次就不敢跑了,在她身上毒打
留下他的痕迹,脚印,她就再也不会有那个胆子敢离开他!

  可当巴掌真正刮到她的脸上,手心里传来泛麻的痛,人跪在地上捂着脸闷吼
大哭,嗓子扯出来的哭声难听极了。

  他发现自己只有心疼,找了那么久的时间,她用了什么方式出国他都不知道,
是不是登上了黑船,被海水淹死又或者坠机,还是在那台舞台之下,被砸成了肉
泥,一切未知数都让他担惊受怕不敢错过一点新闻的发生。

  「宓卿。」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音符都在随着抖动不断。

  忍住的颤抖,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威严释放。

  「爱上我,我要让你爱上我!」

  宓卿在哭,可哭着哭着,她便笑的好大声音,笑着咳嗽起来,头发落在地上
遮挡住她哭花泪湿的脸,膝盖跪的生疼。

  「如果我没办法爱上你呢。」

  脑袋上落下沉重的脚,他用皮鞋压着她的脑袋,在冰凉的地板上碾,五官贴
地挤的变形,头顶偏执的冷声给她下达着最后的警告。

  「我给你的东西,我也能亲手毁掉。」

  「哈哈哈,哈哈哈连胤衡,我只是你的一条狗。」

  「一条狗是吗!」

  他松开了脚,转身关上了大门,再回来时,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往上提起:
「来,狗是怎么叫的,给我学学看。」

  宓卿看着对准自己的摄像头,他拿着手机,显然是在录像。

  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毫不忌讳的对着摄像头:「汪汪,汪!」

  「狗狗可真乖啊。」他恼怒的笑着,眼里流出把她活生生掐死的冲动:「狗
是怎么爬的?让我看看。」

  连胤衡站了起来,往后退着,望着屏幕里的她,撑起胳膊,朝着他的方向,
一步步的攀爬,跟随着他的脚步。

  「边爬边叫!」

  「汪,汪汪,汪。」她屈辱的顶着一头乱发,流泪肆意,撑起身体的两条胳
膊,不断发抖,哆嗦的哭声愈发大。

  「叫大声点!」他突然凶狠怒斥。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声泪俱下:「汪!汪汪汪!」

  「你自己什么身份分得清吗?」

  「我是,主人的一条狗,一条贱狗。」她已经开始自暴自弃,甚至勾起若隐
若现的笑容,震动着胸膛的笑声。

  巴掌措不及防朝她脸上挥来,啪的一声脆响,半边头发遮挡住红肿的脸,他
质问:「一条狗怎么能说人话?」

  「汪……汪汪。」

  连胤衡看着她笑,鼻尖通红抽气声不断倒吸,精致的脸蛋也一塌糊涂,那颗
泪痣不再光芒,突兀的只有被扇肿翘高的脸皮,血丝蔓延到耳朵。

  录了整整半个小时,她做狗的视频,最后点着屏幕,在编辑什么。

  宓卿跪在地上,眼睛无神盯着他的皮鞋,嘴里不断发出狗叫声,喉咙渐渐干
的开始哑掉,一声又一声的汪叫,让她都快要忘记人话是怎么说的。

  没多久,他蹲在了她的面前,将举起的手机屏幕放在她的眼前。

  她抬起眼皮看去,嘴中的汪汪忽然停了下来。

  视频封面上的她,哭着笑的卑贱,如一条真正的狗,他把这段视频放在了网
络上。

  下面的转发和评论数字开始以爆炸般的速度增长。

  「宓卿。」

  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无视她眼中的惊怖,眼中映照屏幕的光,下巴胡渣沧
桑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远比她高傲之上的笑,残忍不仁。

  「我给你的人气,金钱,声望,荣誉,你看我怎么把它们一个个全都毁了。」

           第48章:我成全你做狗 (慎H)

  经过一日的搜寻打捞,在一条渔船上发现了连戈雅的踪迹,她被海浪卷到海
里时,渔民抓到了她,呼吸虚弱,头部还有撞击的痕迹,在本地的医院经过一天
抢救,也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那医生只是告诉他,醒过来的可能会很小,撞击的位置部位关键,有可能变
成植物人。

  詹朝宗打算将她带回国治疗,坐上了连胤衡派来的私人飞机,而飞回国内的
第一时间将她送往连家的医院,得到的却也是相同的回答。

  醒过来的几率,很小,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那几乎是不可能,就连医生告诉
他很小的几率,不过都是在安慰他才说得出来。

  从西班牙回来之后,连胤衡便进入了正常工作状态,许久没换的衣物也露出
了崭新,胡渣刮掉了,情绪肉眼可见的波动,石硕为此少了整日的提心吊胆。

  在门口前舒展了一口气,才敲门进到办公室。

  「连先生,这是今天的行程。」

  他审着合同,敲了敲桌子,石硕将电脑放在了他的手边。

  「还有一件事,张邈暂时没抓到,他背后有人阻拦我们抓他,还需要点时间。」

  若是他不提,连胤衡几乎已经要忘了这件事。

  「不用管了。」

  「是。」

  「重行董事长那边如何了?」

  「昨日他跟三河志聚餐,大概是说了这件事,监控已经被我们抹掉,他暂时
没有证据,三河志也没信,不过三河家里已经又多派了些人手去找她的下落。」

  连胤衡点了头,目光一直没抬起。

  石硕捏着出汗的手心问:「那三河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我家。」

  连胤衡侧头看了他一眼,石硕心下一惊:「没有,没有那种关系,只是我没
有别的地方可以关她。」

  「我也并没这个意思,必须等到将三河志投产到南溪地厂所有资金全部转移
到我们手中,才能把她放出来,那老头精得很,若是听到了他家女儿在我们手里
的风声,会想尽一切办法断绝合作,他知道这次建立的科技馆对我有多重要。」

  「我知道了。」

  「把她关好了,一点消息都不能流出去。」

  「是!」

  回到雅宅,关在二楼卧室里的她,今天也发愣了一天什么都没做,倚靠床头,
面无表情,呆滞的目光寻着墙壁望去。

  男人今天回来时,带来了她的手机,在床边脱下了衣服,掀开被子,便将她
摆好了姿势,跪在床上来让他进入。

  连胤衡一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移到胯间捏着阴蒂挑逗,没什么用处,指
尖掰开阴阜,朝着里面插入手指,细嫩的肉夹紧指尖往里吸附,如何挑拨也是毫
无作用。

  两天来,她总归是这一副表情,跟带回来一根木头一样。

  让她身子疼起来,恐怕就会有别的叫声了,于是他扶着硬挺的肉棒便开始朝
着里面进入。

  阴肉干涩的挤压,让他也开始紧绷的疼痛,强奸的滋味插进去,都不好受,
她跪着,看不见她的表情,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别过来,一张苍白的脸,两边脸颊
残留着上次抽打的掌印。

  「插烂你。」

  他说着,下面做起意思相同的动作,狠狠干进去,换来的是她眉头一皱,一
声不吭。

  床边的电话响了,那是她的手机铃声,宓卿不想接。

  连胤衡却拿过来,看着界面显示的名字。

  「你的妈妈。」

  她唇瓣开始微不可及的抖动,瞳膜里的恐惧也放大,情绪被他尽收眼底。

  于是接下电话,打开了免提放在她面前的床上。

  「卿卿!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她语气中的愤怒
和生气,宓卿甚至能想象得出来,她现在握着手机的手都是抖的。

  「网络上的视频,你给妈妈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你知道亲戚现在都说你什么吗,话有多难听,说你去做狗啊,做妓女啊!」
她气哭,说出来的话在不停的抖:「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一个女儿啊!」

  宓卿咬着牙,泪水滴在屏幕上,男人的撞击,将粗大的肉棒活生生穿过她的
子宫中,将她折磨浑身剧痛,腹部难以忍受的疼痛令她浑身冷汗直冒。

  「知道我跟你爸现在都没脸见人了吗!你回来,跟我说清楚!」

  她就要哭出声,手机忽然被男人拿起。

  「她不会回去了。」

  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了地上,抓起她的头发往后拉扯着在她耳边嘲笑:
「一条狗。」

  她止住即将要嚎啕大哭的声音,男人掐着她的脖子,侮辱的快感令他抽插都
用了几分力道:「人人都说你是一条狗了,以后也只能做我的一条狗,知道吗?」

  「连胤衡……」滴落的眼泪流在他的手臂上,她咬着牙对他产生无尽憎恶的
咒骂:「你连家畜都不如!你才是一条狗!」

  啪!

  一巴掌下去,几近扇懵了她。

  「倒是有胆量,忘记你的逼里现在插的是谁鸡巴了吗?」

  他操到子宫里面折磨的她哀声绞痛,肚子鼓起来宓卿失控尖叫着掉泪,弓起
背弯腰,捂住肚子尖叫不断。

  啪啪,啪啪啪!

  睾丸拍打的速度竭尽全力朝她阴阜上捶。

  「滚啊……呜呜啊好痛,好痛滚开啊!」

  「如果你还想舒服点,就别他妈的惹我生气!我有的是办法折磨死你!」

  如何折磨她,那都是他的本事,天赋异禀的性物就足以将她活活操死在床上。

  疼痛让她失控的双腿疯狂踢起来,摇的脑袋头发也在甩动,像只交配的母猫
试图逃离下体的刺痛,嘶吼尖叫。

  「出去,出去啊啊,出去啊!」

  「一条狗还分不清自己的下场吗!」

  连胤衡扇打着她的屁股,落下九分重的巴掌将她臀部扇打的足足破了一层红
肉。

  胳膊肘从后勒住她的脖子,用力锁喉,令人发指狰狞,满脸通红,她仰着头
呼吸不畅,翻了白眼,绝望拍打着他的胳膊。

  「要是想逼我弄死你可以直说!折断了你的胳膊还是腿,我都能做到,你不
是想做狗吗?我成全你啊宓卿!」

         第49章:你怎么会要一个狗生出来的孩子

  他会想着办法折磨她,让她自己去看网上对她的那些评论,一边被操一边读。

  她无法想象的网络暴力,现在都针对于她,那些对她心有爱慕的粉丝,也成
了曾经接近她为耻辱。

  又做妓又做狗,人人骂着她浪贱骚臭,责骂她下贱到骨子里的卑微,她真正
的心死。

  曾经连胤衡说,对她而言,他是凌驾在她所道德和法律上的存在,如今宓卿
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要让她成为一条狗对主人的绝对忠诚。

  折磨够了她,连胤衡从她身体里面退出,拿起她面前的手机,滑动着下面还
在不断增长的评论。

  「他们可都在夸你,说你像一条真正的狗。」

  宓卿右脸贴在床上,趴着时头发挡住眼睛的视线,凌乱无神。

  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玩弄着两对青紫的玉乳,朝着上面啪啪的两声清脆击
打,他笑的那般得意,宓卿心头恼火的想把他撕碎。

  「本来也不想要你真的出名,不过是陪你玩玩这娱乐圈里无聊的游戏,过家
家还得满足一下小朋友呢,你说对吗?」

  「但现在你可是真火了啊,满意吗?小狗。」

  她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神不逃避没躲藏,呆子一样,对视着男人的视线,都
已经成这样了,她也根本没什么畏惧心。

  「看来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不满意。」连胤衡笑笑起身:「可那又如何。」

  他擦拭着肉棒上带血的液体,往她身体光滑皮肤上抹去:「是你做了我的狗,
就得有做狗的本职,不是爱不上我吗?那就使劲恨我吧。」

  等他从浴室中冲淋完出来,发现人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走过去见她闭上了眼,惨白的脸上满头大汗。

  双腿间流出来的红色,比刚才粘在肉棒的液体还要多,掰开阴唇朝着里面看
去,还依然在流。

  「宓卿。」

  她没吭声,脸煞白的没任何血色。

  连胤衡忍住惊慌,将电话打给了秦学义。

  没过十分钟他便从总医院赶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女助理,帮她检查私处。

  「连先生,您不知道宓小姐已经怀孕了吗?」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什么时候?」

  秦学义被问的也是一懵:「具体的月份要去医院做检查才能判断出来,但现
在是流产的迹象,必须转去医院了。」

  他以为只是私处破裂,带来的药也根本没保胎的。

  「去,去医院,快点!」男人双腿打颤跑去卧室里,抱起疼昏的人,咽起唾
液都在发抖。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怀孕两月了。

  在她跑去西班牙的时候就有了,只是因为她太瘦,一直没有看出来,被他关
起来时也不肯吃饭,时常的呕吐,连胤衡以为那些都是她饿才造成的。

  他怀疑宓卿一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才故意用这种办法惹恼他。

  差一点,只是差一点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手中的检查报告被捏的发皱,
他低头揪着自己的短发,恼火不已的捶着额头。

  宓卿躺在那里睡着了,秦学义给他说着注意事项,她肚子里的孩子格外不稳
定,饿了这么长时间又加上性暴,能存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一定不能同房。

  「我控制得住。」

  「您最好收敛一下您的脾气,如果宓小姐惹您生气的话,也千万别对她动粗。」

  他将拳头抵在额头,迟迟没有说话。

  秦学义觉得有点难度,但他没料到的是,第二天就被病房里的吼声和动粗声
音给吓到。

  连家里的男人哪个来到医院是正常的,打开门发现人被他掐在手中,周围掉
落的被子,病历本,茶杯也碎了一地。

  「连先生!」

  宓卿窒息的躺在他手下,仰着倔强的脸,对他露出讥笑,咬着牙憋红了,艰
难的骂:「畜生。」

  手劲的力气卯足,他宛如失神的魔鬼抓住她的发仰起来,面部狰狞,怒瞳布
满红色,逼近她:「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你弄啊!再用力点,我就死了,用力啊!」

  秦学义抓住他胳膊阻拦,连胤衡耳边乱糟糟的都是他焦虑的制止声。

  是宓卿故意惹他的,她很轻易就能惹得他理智全失,情绪掌控在她的手中,
这种被玩弄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不爽。

  用了最大的力气逼自己松开手,脚步慌中带乱,匆忙朝着大门走出去,门口
心惊胆战的护士们进来,平复着床上人的情绪。

  「我不是昨天才跟您说过吗!」秦学义站在他的面前,叹气里无奈。

  连胤衡坐在长椅上,手抓乱了头发,背上的血管凸起。

  刚要说话,便听他声音闷沉沙哑说道。

  「是她,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捶自己的肚子,要把孩子给捶死。」

  男人掩面捂住红涩的眼睛,耳边还回荡着她的骂声。

  我为什么要怀上一个畜生的孩子,我宁愿捶死他!一个小畜生,我也会拉着
它一块死!

  「有绳子吗?」

  秦学义犹豫了半响,他的身份,只能站在连家这一边。

  「又来新招了吗?把我手捆起来,我就捶不到肚子了?」

  连胤衡没吭声,阴沉着一张脸将她细嫩的手腕用粗大的麻绳缠绕了十几圈,
捆绑的密不透风。

  来了两名护士打扫地上玻璃碎片,宓卿昂起头那般倔强,忽然开口。

  「连胤衡,你不是说我是一条狗吗?狗生出来的孩子也还是一只狗啊,你这
么尊贵的人,怎么狗的孩子都要啊?」

  他面色刹那间变得如灰难堪。

  「闭嘴。」

  「你说的我是狗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条狗了,你要是不信,我还可以
给你叫两声。」

  她挑拨着自信极的笑,直起前半身向前倾,冲着他的侧脸,呼吸喷洒着他,
声音清脆动听:「汪,汪汪。」

  右边脸的肌肉在发狂的抽搐,他松开绳子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我他妈,
让你闭嘴!」

  「汪,汪。」她还在笑。

  「闭嘴啊!」

  怒斥的吼声,他踹了一脚病床,吓得那两名护士拿着碎片跑出去时也失控尖
叫了出来,只有她发出愉悦的大笑声。

            第50章:无归的迷途之路

  她为了气他,想要变成一条真正的狗,不论何时何地都要学着狗叫,时常惹
的恼怒,她的确成功了。

  连胤衡想把她的嘴缝起来!掐着脖子对她的威胁毫无作用,即便脖子上已经
被掐的淤青深紫,秦学义前一天给她抹了药,还没好的彻底,又添上新的伤口。

  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谁更像一个疯子,宓卿大笑出来,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连
戈雅那么喜欢笑了,释放着一切悲哀和快乐,还能看到他气急败坏的脸。

  连胤衡拿着碗的手在抖,杓子里的粥也全部被抖了出来,她的笑声频率越来
越大。

  「闭上嘴,吃饭。」

  「汪汪。」

  男人的眼睛好像是快要气哭了,宓卿拽着手腕上的绳子,笑声猖狂极了。

  下一秒,他手中的碗摔掉了,所有的粥都撒在了地上,与之而来的,是他的
一个巴掌。

  宓卿的脸被扇歪在了右边,发也乱了遮挡住,她坐在那里,没冷静一秒钟,
便又开始大笑出声。

  连胤衡掐住她的脖子,逼她转过脑袋,刚才那一巴掌让她左边的眼睛肿了起
来,一大一小的眼挤着看起来分外凄惨。

  「要把你送进精神科吗?」

  「精神科?」宓卿笑出眼泪的反问:「那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吗,连怀孕的
孕妇都扇,你应该去看精神病啊!」

  「你也知道你是孕妇呢,你什么时候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成孩子看了!」

  「哈哈哈……哈哈哈!孩子?那只是条狗啊,哪来的孩子!」

  「哦不对,狗怎么能说人话呢,汪汪,汪汪汪!」

  他恼怒的朝她伸出巴掌:「宓卿!」

  「汪!」凄惨的笑,回应着他口中叫出的名字。

  揪住了她单薄的病号服衣领往上提,呼吸错乱颤抖,她能清楚的看见眼里放
大的血丝以及她自己。

  「当狗好玩吗?」

  「真奇怪,你说我是狗的啊!」

  「不对,是汪汪汪汪汪。」

  他手指抓到泛白:「我是狗行吗,我是狗!你吃饭,别再挑战我的底线了。」

  她勾起一抹淡笑,依然冲他汪汪。

  他都能听出来这句里有多少的嘲讽,扔下她的衣领转身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秦学义带着两支针管来了,解开她一条胳膊,涂
抹着碘酒。

  「宓小姐,还是好好吃饭吧,不然每天都要打针。」

  她靠在床头歪着脑袋不说话,无神盯着不远处的墙壁,感觉到尖锐的针头刺
痛进了皮肤,液体缓缓推入。

  「连先生,最后一项审批就只差政府那边了,科技这一项他们是大力扶持,
应该不会难办,只是审批的时间太慢,我们的进度会耽搁。」

  他接过文件,看的心不在焉,还是石硕叫醒了他。

  连胤衡捏着疲倦的眉心摁了摁,拿着文件起身。

  到了连戈雅的病房里,只有一名护士在照护着昏迷不醒的人。

  「那个男人呢?」

  「詹先生的话,三天前便离开了。」

  回头将文件拍给了石硕:「找一下他人。」

  「是。」

  他的身份并不太好下手找,询问了他的秘书,只给出了一个大概的地址,在
江五昭市。

  唯一想到他能去的地方,只有江五昭寺。

  刚下车,千层阶梯之上的寺庙,香气不断,很多人在寺庙山脚之下一层层跪
拜上楼,浓郁的檀香味越接近寺庙,味道也越发浓重。

  连胤衡在中层阶梯上找到的人,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那个穿着满身灰
土脏破西装的人,就是他。

  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

  他走的很认真,膝盖的裤子已经烂开,满头烟灰,手掌抵在台阶上,额头叩
下,拍手起身,不断重复着动作。

  那般沧桑年迈,如果不是侧脸熟悉,难以置信这是那位省长。

  连胤衡接过石硕手里的文件,朝他走过去。

  「姑父。」

  他叩拜的动作停下,跪在台阶上抬朝他看去。

  「何事?」

  「我倒是想问您,在做什么呢?」

  他目光看向台阶之上的寺庙,阳光折射迫使他眯着眼,睫毛上浑浊的檀香灰,
认真拜向希望,喉中声哑。

  「求佛。」

  「让她醒过来。」

  连胤衡朝他蹲下,将手中的文件递上前:「帮忙审批,找您走个捷径。」

  他叹气拍拍沾满尘土的掌心,接过白纸文件,翻看了几眼。

  重新递给他:「给我秘书就行,两日内。」

  「多谢,祝您求佛成功。」

  他悲哀笑了。

  待他走下台阶,往上看去,他还在不断弯曲的腿,走的发抖,跪上最后一阶,
重新走下来,再继续跪上去,不知道这三日里重复了多少次。

  「回去吧。」

  「是。」

  石硕发动起车,车窗外茂密交错的树林渐远,他盯着文件白纸上灰色的指印,
有了几分好奇。

  「佛,能渡姻缘吗?」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言自语,石硕往后视镜中望去,犹豫了片刻,开口。

  「詹先生只是在求得安慰罢了。」

  所有事实摆在他面前,知道连戈雅再也醒不过来,他开始后悔,无济于事,
只能走向无归的迷途。

  连胤衡掩面大笑出声,颤动的肩膀晃着,笑意牵强可悲。他笑自己又何尝不
是,若是能渡给他点爱,他也会跟詹朝宗一样,一步又一步跪上去。

  「不过是感动自己而已,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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